三颗仙人掌

很糊,很糊
专攻三俗

璧上莲 (十三)南地诡秘多奇人

曦澄  abo  剧情流

脑洞和ooc属于我

此章出差中,走剧情

——————————————————

        从云梦到南沼,凡人要走一年半载,快马加鞭要数天,然而对于江澄和蓝曦臣这种修士来说,只需要两三个时辰,就能连人带剑在南沼地界上落地。

        自上回二人在莲花坞商定好后,江澄便雷厉风行的着手安排族中事物,蓝曦臣也交付了些族内事物,家中长辈对他一向信任,也并未多问,便让他跟着江澄去了。

         等第四日清晨出发,正午没到便到了南沼,随后和早早等候在此接应的江家人接上便进了城。

         这是南沼离背后的深山密林最近的一个城市,也是一个颇为重要的商业枢纽,几地的特产都从这里交换发往更远的地方。

         所以这街上也是热闹的很,蓝曦臣和江澄坐在马车里,耳边都是陌生的叫嚷吆喝声。

         江澄不是第一次来到南沼,对这里多少习惯一些,便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蓝曦臣虽然第一次来南沼,也因为在书籍里多少了解过一些,又加上关注着江澄,也没有表现出十分好奇问东问西地样子来。

        只是到了地方,还是被江家的产业在南沼规模之大而惊到一些。

         江氏有南沼最大的一座驿站,里面既能休息也能吃饭,还会给来往客商准备交易的会场,并且提供各种货品信息和服务。

        占地颇大的驿站里各种打扮样貌的商人,跑前跑后的小倌,不停交谈地中介牙子,构成一个再热闹不过的凡间俗世。

         人们都向往修士上天入地,不沾凡尘,仙气盎然,却不知每个修士潇洒仙气的面目,都是要用无数银钱堆积而成的。

        有些家族故步自封,便会因比没落,而有些家族善于改变,便会趁机崛起。

         江澄破后而立,他知晓这些银钱的威力,于是拼了十几年,打下了这片让人垂涎的产业。

         驿站的老板也是江澄所调过去的一位心腹,名叫江展,和江延不同,他没有什么灵根,在修仙路上没什么希望却头脑精明,于是被江澄调来操持南沼的产业。

        江展第一次和江澄踩上这片土地时他还是一个机敏青年,现在已经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但是机敏更胜从前。

        听说江澄来了,江展老早便让人把江澄那间专属的房间打扫出来。他又知自家宗主刚刚新婚燕尔,带着道侣前来,还特意让人备了两床鸳鸯锦被。

         现在见到江澄面目丝毫没有变化,道侣也是仙气飘飘,不似凡人,心中敬畏更甚。

       却不想几个时辰后,他正好躲过江澄的一通臭骂。

        二楼的雅座是江澄惯用的房间。江展早就备下酒菜为二位宗主接风洗尘,然而江澄和蓝曦臣都没有怎么动筷子,又看蓝曦臣给江澄盛的净是一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不由地心里打鼓想着自己宗主何时变了口味。

        江澄心里却没想那么多,边喝着蓝曦臣给盛的一碗清汤,边问些江家在南沼经营情况,江展都一一答了。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异样喧闹。

        他们所在的房间视野极佳,从窗下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粗实汉子把一个乞丐揪着衣领提到半空,嘴里恶狠狠骂道,“老乞丐,还不滚是想找死!”

         那乞丐却一直低着头,杂草似的头发遮住他所有表情,像是一具干尸任凭粗实汉子把他扯得在半空晃荡。

        忽然听“啪嗒”一声,一个银瓶甩落在地。

        那粗实汉子眼神挺尖,直接把老乞丐甩到一边捡起银瓶眼神一亮叫到,“你这个老乞丐,从哪偷得这么好的瓶子,还是白玉内胆,这玉成色还真不错——”

         边说边打开瓶塞贴在眼前想细细看一看,却眼前一痛,随后把瓶子扔了捂住眼睛撕心裂肺嚎叫起来。

         旁边围观的人忽然尖叫起来,他们竟看到一只虫子,从银瓶飞出,直直钻进那粗实汉子的眼睛里。

         那汉子捂住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滚,指缝间已经全是鲜血。

         江展已经使唤小倌把护卫和医师叫过来,然而一息之内,那汉子忽然起身,浑身肌肉虬结像绷起一条条紫红色青筋,竟然不再碰那受伤的眼睛,带着满面鲜血在大堂里发起疯来,把座椅都踢翻。

         无论是谁上去拉扯都会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让刚才还在围观的人都抱头鼠窜,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江澄皱着眉盯着楼下局面,厉声道,“叫人立刻清场,把这个发疯的和那个乞丐都给我捆紧看好了。”

        江展闻言立刻下楼清场,他和南沼这些来吃饭的常客都比较熟悉,清场效率也是飞快。

        短短两刻钟内,一楼的饭厅已经没有一个客人。

        江澄直接从二楼栏杆上翻身落地,从江展手中接过银瓶,听到江展禀报,那乞丐已经趁乱逃走,脸色不由的更阴沉两分。

        那边蓝曦臣也悄然落地,走到被紧紧捆住的发疯汉子前,略微蹲下去看那汉子模样。

         那人完好的另一只眼已经眸光涣散,瞳孔都缩成针尖大小,露出大片眼白,嘴里流着大片涎液,手脚还在地上拼命扑腾着,显然是神智全无,宛如癫狂。

         江澄也走到蓝曦臣身边一同查看,那人被鲜血糊住的眼皮下还不断的有东西凸起又塌陷,而且凸起的幅度越来越大,那眼下的活物几乎是要钻破眼皮飞出一般。

         粗实汉子口中嘶叫越来越凄厉,活活把站在堂中的人瘆出冷汗。那汉子最后一声沙哑叫喊后,江澄阻拦不及,就看大股鲜血从他大张的嘴里喷涌而出,竟然是自己发疯咬断了舌头。

         江澄去看那汉子嘴巴的一刹那,又有东西冲破那人眼皮,带起一股浑浊血液嗖地飞起,速度奇快,蓝曦臣一惊直接甩手把桌上茶盏扫去,连着那飞虫直接扣进堂中一根木梁上。

         这一系列变化就在瞬息之内,从汉子发狂到咬舌死亡不足一炷香,等医师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江澄看医师对他摇摇头,默默撑起身子站起。蓝曦臣见状,把手中拔下的茶盏递给江澄,脸上是甚少见的凝重。

         江澄接过茶盏,心中一震,抬头和蓝曦臣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震惊。

        茶盏中央,正躺着一只枯死的血蠹虫。除了颜色更深一些,和他们在九宫山发现的都别无二致。

         江展这时把搜查过的瓶子放在托盘上递给江澄,只道,“宗主,刚才我们探了一下这瓶子,除了一点血沫,里面再没有任何活物了。”

         江澄把银瓶捻起细细打量,瓶子里面是白玉内胆,外面用银线掐了众多奇异花纹,做工古朴。

         江展想了想,又道,“宗主,这花纹,似乎有人见过。”江澄和蓝曦臣看过去,正是这名医师。

        这医师原是南沼本地人,但是在江氏名下的医馆里问诊十年,也颇受江展信任,他走到二人面前恭敬行礼后,便把自己所知的一些消息都禀了江澄。

         这种花纹的瓶子,正是他在收草药的时候,看过有人戴在身上,玉瓶里面会放一些巫蛊用的小虫,而戴着它的人,正是朱提部落的人。

       且在南沼近些年总是偶然出现活人突然发疯,最后往往会自虐致死,形态可怖,想来和这虫子也分不开关系。

        听完这些话,江澄心中更沉了几分,现在还未探明这究竟是圈养还是进化而成的虫子,又发现这毒虫还能控制人体,让人心中又蒙上一层阴霾。

         江澄是决然不会相信这件事是巧合,那老乞丐特意让瓶子掉地上,瓶子里偏偏就养着一只血蠹虫飞进人体,就在自己眼前上演了一场大戏。

         他甚至不怀疑,这个老乞丐一开始挑衅那汉子让银瓶掉落,都是故意的。

         江澄转过头问,“那朱提族长怎么说?”

         江展答到,“朱提族长不信我们,只说哪个要问什么蛊虫,就当面来问,不见您的面,他什么便什么都不说了。”

         江澄道,“那他说何时见面。”

         “他说,明日下山来江家药铺贩售药材,便会过来面见宗主。”

         江澄便按捺住自己心中疑虑,待事情处理完后便准备回到房中好好理清一下头绪。

         不过了房间后,却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想把江展踢下楼——这江展竟然自作聪明给他俩安排到了一间房去。

         只是江展太过无辜,快到年关,驿站房间更是满满当当,他现在提出什么换房间未免太矫情些,又断不可能让蓝曦臣去睡大通铺,只能忍了。

        然而当他看到床榻上两床鸳鸯戏水的大红被褥,实在是没忍住,手指在紫电上重重摩挲了几下。

        值得庆幸的是,这间屋子足够大足够讲究。

        等他看完南沼江氏产业的账目,天色转黑后,蓝曦臣已经自觉在外厅用作休息的塌上闭目打坐,着看样子是要在这塌上休息一晚。

        江澄心中却忽然有些歉疚起来,出门又叫人搬来一床上好的被褥,给蓝曦臣铺上不提。

         随后和蓝曦臣又商议几句今日发生的事,理了理头绪便在蓝曦臣的闻言劝声中别别扭扭上床抖开鸳鸯锦被歇下了。

         他满脑各种念头纷飞,竟然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便睡下了。那边蓝曦臣听江澄呼吸平稳均匀,也才安心闭目歇了。

        第二日又是差不多时间起床,二人撞了个对眼匆匆洗漱完后,正好听江展通传,说朱提族长来了,江澄心神一凛和蓝曦臣抬腿出了门。

        二人进到大堂时候,那朱提族长也起身相见,江澄从他腰间一扫,这族长挂着的瓶子,花纹果然和昨日看到的相同。

         这朱提部落的族长汉文名字译为岩罕,他几乎担负着与外界接触的全部重任,也是部落里汉话说的最好的一个。

         岩罕比江澄要低上半头,身形却十分精悍,皮肤也是充分吸收了阳光后的微褐色,一双眼睛像是被山中泉水浸泡过一样。

        他虽然与世隔绝,却也知江澄其人。

        看进门两个高个子青年,便对着那一身紫衣的青年用语调略生硬的汉语道,“江宗主好。”又转过头看了他身旁微微靠后的一个白衣青年,想了想道,“蓝宗主好。”

        让江展都不由地惊奇发问,“岩罕,你是如何认得这二位就是你要见的宗主?”

         岩罕实诚回答,“蓝宗主,前些天我来,听到他们说,江宗主有道侣,是一位姓蓝的宗主,我猜的。”

         江澄微微挑眉,这个山里人倒是比他想的还机敏一些。

         江澄也不多废话,直接掏出昨日的银瓶甩给岩罕,问道,“岩罕族长,你可看过这瓶子?”

         岩罕抬头,看这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才开口道,“瓶子,确实是我们部落的,但是这个应该不是近几年做出来的,近几年我们都不做这样的了。”

         江澄皱眉,正思索这答案有些答非所问,便听蓝曦臣在旁边温言问道,“岩罕族长,我看你面上表情,好像也是认得这瓶子具体来历的。”

        岩罕闻言,点了头。

        他本是不想把部落里的事告知外人,可他们部落的药材几乎都是江家收购,而且往来间也颇多照顾朱提,双方合作非常愉快。江澄和他道侣又不远千里来专门询问他,他不会撒谎,又被人戳穿心思,终是下定决心把他所知道的讲出来。

        根据岩罕给的消息,他看族内分配物品的图册,知道这一批银瓶制作于十年前,因为里面用白玉做内胆,他印象深刻。

        “有这些瓶子的人,我需要,回到部落里排查,才能知道他们的瓶子现在在哪里,你手里的这个,是谁的,”岩罕正色道。

        江澄道,“那岩罕族长能否带我们去你的部落,一起排查。”话语里虽然还是询问,语气却带了两分不容置疑。

         岩罕听了,动了动唇,好半天才回答到,“你们都去,不行,最多,最多两个人。”

         江澄问,“那再多加一人。”

         岩罕视死如生般喊到,“不能了!不能了!部落里会骂!就两个!”

        江澄只得作罢。

        最后思虑一番,还是看江展毫无灵力,不宜陪自己进山,只得带了旁边的蓝曦臣,跟着岩罕一起进山了。

         去朱提部落的道路十分崎岖,岩罕和其他几个族人都是半骑马半步行走下山,从天色还没亮就开始出发,才能日出时赶到城里。

         江澄和蓝曦臣算是见识了这南沼地势崎岖复杂了,骑马都要仔细地观察地形,到了深林处还要下马步行,还有若干的阵法秘术迷惑行人,没有专人带着,可能凡人一辈子也进不了这山脉里了。

        江澄和蓝曦臣很自觉地在岩罕更迭阵法时侧过头或是闭上眼,倒是更得了朱提族人的信赖。

      

         几人从正午出发,到了朱提部落里已经是黄昏。

         这些族人对跟着族长而来的两个外来人都十分好奇,但都没什么恶意,眼神中全然都是与世隔绝的好奇的天真,让江澄从进部落开始便在指环上摩挲的手指逐渐放松两分。

         眼看江澄蓝曦臣两人是必然要在这里留宿的,岩罕便把自家的一所无人居住地竹楼清理出来,把被褥各种木桶布巾都备了两份。

         看江澄和蓝曦臣见到新鲜事物的惊奇,面上竟然添了两分可爱的炫耀。

         让二人不禁心中发笑。

         蓝曦臣在江澄身边轻声道,“朱提与世隔绝,族人还都是一副天真纯良。”

         江澄听了,虽然未再言语,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蓝曦臣说朱提族人天真纯良确实不错,岩罕把江蓝二人来历跟部落中长老说明,大家一听是经常给他们好多银钱好让他们买油盐醋茶的江家族长,都很感激。

         即使众人都不懂什么是宗主,把宗主自动理解为和岩罕一样的部落族长,也一致决定用丰盛的晚宴来招待客人。

         对于南沼人,对于世代在南沼的朱提人,他们丰盛的晚宴确实非比寻常。

         当江澄看到那一桌子的各色虫子,脸都变绿了。

        江澄蓝曦臣扛不住热情的朱提人,夹了两筷子不知名的白虫,便再也不动筷。

         江澄更是和那些族人推杯换盏,喝了不知多少米酒才压下去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蓝曦臣瞧着忧心不已。

         江澄终究是没忍住,回到竹楼看再没有旁人,直接倒在蓝曦臣身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蓝曦臣一手扶住江澄肩膀,让他都吐在木桶里,一手轻拍后背,江澄现在哪里还有神智去理会蓝曦臣碰他身体。

         蓝曦臣就见他吐出来的都是刚才灌下去的酒水和一些液体,直到吐无可吐,才昏昏沉沉地软倒在蓝曦臣手臂间。

         蓝曦臣心中焦急又自责,一晚上忙碌着给江澄解了外袍和内袍的衣领,用湿布巾给他略擦拭一下,又喂江澄一点点喝下一小碗清水用被褥给他盖的严严实实,江澄的眉毛才总算有些舒展,终究是抵不过身体疲惫昏睡过去。

         忙了半响,把江澄收拾好以后,他想了想又下了楼。

         等江澄迷迷糊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进被褥里,外袍也脱了正搭在一旁的竹梁上,身体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缓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身晃了晃自己昏沉的脑袋,胃里和喉咙烧的火辣,让他忍不住咳嗽两声,引得刚从岩罕家回来的蓝曦臣一惊,快步上了楼,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筐。

          江澄揉了揉眼角等视线清晰一些,才看到门外晃进来的人影是谁。

        然后呆呆地看蓝曦臣从竹筐里掏出一碗醒酒汤一碗白粥,抬头又去看蓝曦臣。

         外面月光明亮,更显得蓝曦臣面色白净,道,“这是我托岩罕夫人做的,你最近都没怎么吃好,还是多少喝些白粥再休息。”   

        话毕,碗已经递到江澄跟前,江澄定定看了他半响直到蓝曦臣白皙面皮上隐约现出两份红润收回目光,接过陶碗。

        碗里的白粥和汤水还是温热的,江澄一点点喝着,眼睫垂下让人看不到他眼里晦涩情绪。

         蓝曦臣是真把他当傻子了,他如何看不出,这“南沼人”做的醒酒汤和白粥,怎么都和中原地区的一模一样呢?

        然而他嘴唇微动,还是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tbc

———————————————————

出差ing,水土不服+孕吐很正常对哇~

评论(57)

热度(1785)

  1.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