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仙人掌

很糊,很糊
专攻三俗

璧上莲(十九)知君质对空山碎

曦澄   abo   剧情流

此章蜜月进行中,高甜!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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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一边引着蓝曦臣,一边跟着江澄,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前后两方都是一股一股的冷气儿压着他直不起身子。

       到了江府的客房,江澄一摆手便忙不迭地逃出门外。

       蓝曦臣面带愧色,但是眼神对上江澄时还是毫不动摇。

       江澄咬咬牙,嘲讽道,“蓝宗主,看来得你蓝家太平的很啊。”

       蓝曦臣实事求是,“近日族中并无什么要紧事务,我已经和叔父报备好,料想不会有什么情况。”

       江澄几乎要被气笑,蓝家上有几十位长老撑腰,还有蓝启仁辅佐,他江澄是万万比不了的。

       随即冷哼一声,道,“那就请蓝宗主在寒舍好好休息,江某事务繁忙,怕是陪不了蓝宗主四处云游赏景了,蓝宗主自便吧。 ”

       蓝曦臣看着江澄离去不语

       江澄所说确实不假,连着三天,蓝曦臣再没和江澄碰过一个照面。

       蓝曦臣在院落里打坐,灵识却时时探到宅院里总是有人悄声走动,江澄整日也是在院落内来去匆匆,一批又一批的人和物资都由江澄调配,从院落内进来又出去。

       江府的人没有丝毫怠慢,江澄到底还是嘱咐了管事好饭好菜伺候着,生活所需一应备齐,礼数没有纰漏,江澄的嘴也密不透风。


       蓝曦臣看了三日,心中有了一番计较。他不明白这些神秘行为的目的,但已经感觉到一种凝重的氛围暗涌。

       直到第三日夜间,江澄再次风尘仆仆回到府中,身上还带着未消的寒气,蓝曦臣便不请自来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澄看着蓝曦臣白衣缓带面色温雅地被引进来,想着自己把这人晾了整整三天,心里头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眼睫一垂,随即对蓝曦臣有几分冷硬解释道,“蓝宗主,近日事务繁忙,多有招待不周,见谅。”

       蓝曦臣摇了摇头,等江澄坐下,他自己也跟着落座,才开口道,“江宗主,你知道我来并非是因为这个。”

       江澄心头一跳,他抬眼撞进蓝曦臣深色眼瞳,里面温和而深邃,像是一切都不明白,又像是一切都心知肚明。

       江澄指尖不自然地划了下桌布,都被蓝曦臣看在眼里。
       江澄顿了顿,道,“我近日并无任何异样,明日,我上山一趟,几日后回来。”

       “蓝宗主便在府内自便吧,我已经嘱咐管事们。”

       江澄言下之意,却是要自己上山了。

       江澄以为蓝曦臣得了自己的解释便会知趣离开,他不信蓝曦臣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只是现实超乎了江澄预想。

       蓝曦臣不退反进,直直盯着江澄,道,“江宗主,昆仑山你一定非去不可?”

       江澄动作一顿,扯起嘴角敷衍道,“我不过去山上搜寻些药材罢了,不劳蓝宗主费心。”

       蓝曦臣摇了摇头,显得异常执拗,“江宗主如果真去山上采药,那马车里为何堆得满满的都是各种法器?为何早早备下几百上千条捆仙索?又为何派了众多武者准备封山?”

       最后一语掷地,“江宗主,你此番是早有准备,你也不是上山去采药。”

       这是蓝曦臣观察几天得出的结论,显然,他的猜测是对的。

       江澄沉下脸,阴沉道,“我说了,蓝宗主,我的事还不劳你费心。”

       蓝曦臣又逼近一步,态度是江澄从来没见过的强硬,迫使江澄不得不起身才缓解一些压迫感。

       蓝曦臣道,“江宗主,我不会再让你冒险。”

       江澄嗤笑道,“不过是进山一趟,你倒是说何来危险?”

       蓝曦臣正色道,“昆仑山山顶常年积雪,现在上山,遇到雪崩的可能性十之有九,初春时分,山间妖兽也必会出洞活动。”

       江澄脸上渐渐又浮上两分嘲讽笑意,“你说的这些,我已经预料到。”

       蓝曦臣不依不饶,“江宗主既然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还依旧上山,又做了诸多准备,想来不是为了寻常草药。
       “你上山,就是为了昆仑的妖兽,是吗。”

       蓝曦臣说出了自己几日来做出的大胆推断。

       江澄铁青的面色,验证了这个猜测。

       蓝曦臣心里一颤,想着自己这几日得到的各种细节继续顺了下去,“昆仑山上初春而醒的灵兽颇多,但是值得你如此准备的定然不是普通的灵兽。昆仑山上的神兽有陆吾身侧环绕神兽土缕,神鸟钦原,钦原翱翔天际,几乎不能捕获,所以你要抓的是土缕,江宗主,我猜的是否准确?”

       江澄抓紧桌布,他已经有些慌了神,还是撑着面子不想在蓝曦臣面前露出慌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土缕只吃人而不食草木,颇通灵性,修为千年,能让你铤而走险的,想就是那颗千年的灵兽内丹。”

       “你曾经在昆仑寻到过一株千年的雪莲,千年雪莲吸收天地灵气,传说动物吃了它便可化为人形,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

       “灵兽的千年内丹,和千年雪莲…江宗主,你是要做一颗伪丹!”

       蓝曦臣面上是一片震惊,他顺着思路推下去,等着他把一切细节都理清,竟然得到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结论。

       更可怕的是,江澄青白的面色和攥紧的手指告诉他,这不是他大胆的设想,很可能正是真相。

       “你…”

       蓝曦臣一时间思绪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连敬称都忘却了。

       “蓝曦臣,知趣的。你就把一切当做不知道,乖乖在宅院里待上三天。我做任何事,又与你何干!”

       江澄猛的抬起头,两眼像是两道冷电刺向蓝曦臣。

       蓝曦臣一贯温和,今日是一反常态的强硬,他摇头用沉默表示拒绝。

       他本就比江澄高上三分,江澄不得不微微抬头看他,更因为恼怒感觉呼吸不畅,喘息都粗重了。

       蓝曦臣现在,唯一不明白的是江澄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去做一颗伪丹,他本身就有金丹在身,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能让江澄如此耿耿于怀,费劲心力也要做伪丹,而且本身没有金丹的,只有一个人。

       “江宗主,你是要做一颗伪丹给魏公子,是吗?”

       语气虽然是温和的疑问,但蓝曦臣已经笃定心中猜测。

       他看到江澄一下子睁大眼睛,手指猛的握紧,把桌布抓得一团凌乱。

       “够了!蓝曦臣,我说了我的事用不到你指手画脚!”江澄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自己的秘密被蓝曦臣点破,是羞恼还是惊惧,江澄自己都说不清,他甚至涌上一分杀意。

       然而面前的人是蓝曦臣,江澄杀意退去,留下了一片慌乱茫然。

       蓝曦臣心头涌上一阵凉意,呐呐道,“江宗主,你身上还怀着胎儿,何苦要做这种危险事。”

       江澄嗤笑一声,一只手扶住桌角,另一只手覆在肚子上,看着自己已经凸出的小腹。

       再抬头竟是带了两分邪佞嗜血的笑意,咬牙道,“这算哪门子胎儿,分明是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孽畜,他是来向我讨债,来折磨我!”

       蓝曦臣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孩子,面色刷白,指尖都比玉箫还冰凉。

       他嘶哑着声音道,“我犯下过错已是还不清,你无论怎么骂怎么冲我发火都好,只求你保重自己的身体。”

       蓝曦臣袖子下的手掌捏紧,盯着江澄,眼里是因自己刺激江澄的愧意和坚定,“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你无需自己冒险。”

       神情竟然是有两分悲哀。

       江澄心神凝滞,仍嗤笑一声,眼神越发冷厉,“你们蓝家,向来是冠冕堂皇。姑苏好山水,就养出你们这样的衣冠禽兽,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还偏偏用什么雅正的名号去掩盖!”

       蓝曦臣猛然握住裂冰,声音都提高起来,“江晚吟!”

       蓝曦臣想让江澄恢复些冷静,然而他自己张口,都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江澄看蓝曦臣竟然被自己气到再也维持不住他假佛似的笑意,甚至觉得一阵痛快,连着刚才蓝曦臣在他面前那股压迫感也感觉不到了。

       江澄阴恻恻的目光死盯着蓝曦臣满是寒意的眼睛,嘲讽道,“蓝曦臣,你不当你的笑面佛了?你听不惯我的话就用你们蓝家的法术禁言我,你怕什么!”

       说着竟然扶着桌子向蓝曦臣身前凑近两步,蓝曦臣握着裂冰的手已经绷起青筋,指甲上惨白一片。

       江澄喘着气,怒声道,“怎么!蓝曦臣,你不敢!一个孽畜,就这么让你束手束脚吗!你要是实在想的紧,我把这坨烂肉全都掏出来给你又何妨!”

       蓝曦臣倒吸一口凉气,嘴唇轻颤,惊恼得声音都微微颤抖,“江晚吟…江晚吟…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澄眼中恨意翻涌,“我不可理喻?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把我如何处置?”

       蓝曦臣面对这样夹杂着恨意不忿的眼神,失去了任何语言。

       他面上比腰间裂冰还惨白,江澄脸上是因为恼怒晕出的两片不自然薄红,又像是被这种粘稠压抑空气所抑制而呼吸不畅,二人的喘息都有些沉重。

       蓝曦臣胆怯了,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澄,选择了逃离出这所房间。

       蓝曦臣知道江澄总是嘴下不留情,说的也是气话,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恼怒,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不惜伤害自己去给别人捅刀子的人。

       那些话让蓝曦臣心里刺痛,又何尝不是刺在江澄心里。

       江澄扶着桌子笑的几乎要出眼泪,看着蓝曦臣不变的温和假面,变得比他弟弟还冰冷几分,甚至指尖颤抖,他就觉得畅快。

       他江澄从来不想欠任何人,也从来不想落后任何人。

       魏无羡给了他金丹,他既然说一切都过去了,那他江澄就一定要把这些账算的清清楚楚,然后由他来讲,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才是。

       蓝曦臣,蓝曦臣,江澄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手指越来越绞紧,尤其想着蓝曦臣走之前最后那道深沉的眼神,心里越发沉闷。

       最后终究是忍不住把桌布一扯,听着桌面上所有东西摔碎在地上的巨响,江澄才如梦醒一般呆立在房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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