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仙人掌

很糊,很糊
专攻三俗

璧上莲(二十二)春水淙淙至此回

曦澄 abo  剧情流

二十一章    二十章    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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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漫漫的昏睡,等到江澄挣扎几下终于扯开眼皮,房间内寂静无声,头顶是这几日已经看熟悉的素色帷幔。

江澄欲抬手捏捏因为昏睡有些胀痛的额角,偏生这一抬手把他吓了一跳。

胳膊转动间不知碰到什么温热物体,他侧头一看,竟然是那蓝曦臣。现下面色略显苍白,眼皮合拢,应该是还在昏睡中。

江澄举在半空的手停顿片刻,又默默落下,转过头去捏起额角,脑海里把昏睡前的事梳理了个七七八八呼出一口浊气。又猛然一想难怪自己这一觉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那一直围绕的那股子草木香气可不就是蓝曦臣的气息,这么一想着,江澄脸色都有些不对了。

这边还纠结着,那边就听一声略喑哑的声音响起,“你醒了?”不用说便是蓝曦臣了。

喑哑的声音倒让在雪山那些画面在江澄脑海中更具体了些,他虽然把蓝曦臣带到山洞以后便一直昏睡过去了,但多多少少也有些本能意识,模糊的也记起蓝曦臣干了什么。

正是因为他知道蓝曦臣的那些举动,现在便更窘迫,脑海中闪过思绪万千,最后只低低嗯了一声。

蓝曦臣也没再说些什么,江澄只听身旁一道道绵长又平稳的呼吸声。

江澄睡得后脑胀痛,不由问到,“咱俩睡了多久了?”

他问完才反应过来这人兴许也是刚醒,未必知道时间,不想蓝曦臣抬眼认真想了想,道,“我第一次醒来时是白日,现在天色暗了,应该是睡了一天。”

顺带着把江澄那点子怀疑都隐晦的交代清楚了。

室内又静默起来。

江澄百般无聊,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放在被下的手掌被什么触碰了一下,他略带惊异地向蓝曦臣看去,对方力道不大却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只得手指一点点松了对蓝曦臣手掌的钳制,让蓝曦臣手指压在他脉门上探查起来。

嘴里却不得饶,道“你自己的伤还没养好,倒给我探起脉来了。”

蓝曦臣探查时眉头微拧,闻言却舒展开眉目,一点点带了分温和笑意,道,“我的伤将养几天便好,你现在并无大碍,需要好好休养些时日。”交谈之间,二人倒有意无意的没再用什么江宗主蓝宗主互相称谓。

蓝曦臣想了想,又开口道,“终归是我连累你受伤。那日我贸然进山,也并非…为了什么血脉,不想言语有失,引得你发怒,我该向你好好道歉的。”

说到最后,蓝曦臣声音越发艰涩。

这倒是让江澄惊愕,他往常和魏无羡和金凌,也都是互相顶杠的多,不想蓝曦臣竟然对自己道起歉来,让他每每窝着火都对着这人发不出来。

等冷静下来,倒又想不透是谁错的多一些了。

蓝曦臣搭在腕上的手并未挪开,温热的倒很舒服,江澄微微闭眼,像是下了什么决断,手掌一翻,反把蓝曦臣手指握住,偏头和蓝曦臣不解的目光正对上。

江澄开口道,“我那日,说的那些话…”他左思右想开了个话头,却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大多时候,他都是不屑于解释什么东西的。索性拧了拧眉,正色道,“那日我说了些失心的话,是有些但我…并非那些话所说的,也没真的想过他是来讨债的什么…孽畜,他连完整躯干也没我应该也是要向他道歉的。”

江澄也不知该再继续说些什么,他平日虽然对自己肚子里这团血肉颇多怨言,但是也没真的动过把他掏出来的念头。那夜在雪山上,意识迷蒙间只觉得四周都是死寂,唯独身体里还有几缕血脉跳动,让他意识不至于完全溃散。

这滋味着实难以描述,但让他又深感震撼,半大胎儿都如此想要生,那自己又怎么能轻易定夺他的生死。

江澄想通这点,更觉得自己那日狠厉话语伤了人,至于伤了哪些人,江澄不想再往深想了。

蓝曦臣先是略带惊异静静听江澄讲着,却抑制不住地染上笑意,色若春晓,已经是消融尽了最后一点阴郁。

江澄能说出这一番话也算不易,说罢便闭了嘴,任凭旁边的蓝曦臣独自笑的开怀,想抽回手又发现被拉住,挣了两下挣不开,他又不想扮什么矫情的娇小姐,索性自暴自弃任他去了。

二人交心几句,现下气息相融倒也和谐。

江澄左右也闲不住,想着莲花坞和蛊虫的那点事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蓝曦臣聊着,竟然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间有人把被角掖的紧实,让他舒舒服服一觉睡到破晓。

醒来时神清气爽,蓝曦臣已经出去做蓝家的早课,江澄梳洗妥帖以后便开始对此行做些收尾工作,忙忙碌碌一个白天又很快过去。

江澄本想今晚歇息一夜第二日清晨出发返程,谁想这西北异地民风淳朴开放,连着江家派来驻守的那些心腹也多多少少沾染了当地风气,硬是设了一桌宴席要送别两位宗主。

这一桌宴席本不要紧,倒是让江澄受了一夜的罪。

宴席上江澄也起了犒劳手下的心思,对心腹敬上的酒水本是来者不拒,谁成想从旁伸出一只手径直把酒杯抢了过去,江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蓝曦臣。

还没等江澄出声,只看这蓝曦臣端着酒盏一口灌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面色一变,胸腔闷响几声,是想咳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眼看着周围人都围着也总不能让这人一直咳着,江澄心里想着这人今天莫不是缺了弦成了个愣头青,绷着嘴角几掌就结结实实拍上去。重锤猛药的效果显著,蓝曦臣不一会儿又成了玉雕一般莹润白皙。

周围人也是有眼色的,看着两个宗主给了面子便见好就收,敬酒词儿说一轮后一个个就勾肩搭背去一旁拼酒去了。

江澄疑问,“你们蓝家不是禁酒么。”

蓝曦臣一本正经回答,“云深不知处内禁酒,平日外出清谈,性质高了,有时会用些薄酒助兴。”

转头看江澄正斜着眼瞅着他,蓝曦臣苦笑着小声到,“但是平日都是清酒,今日这酒颇为烈性,故刚才有些失态。”

江澄不语。

到了夜间,就变成了无语。

江澄原以为蓝曦臣所说的“失态”是文绉绉的自谦罢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后半夜才真让他体会到那句——“失态”的真谛。

话说二人看这周围一片已经喝在兴头上,江澄有意让他们犒劳他们一夜,也就随他们去了,自己和蓝曦臣先行回了起居的院落。

外面一轮明月,一改前几日的阴沉。云散见明月,正合了这春日的雪融见新绿,让人心境大变。

这蓝曦臣忽然诗兴大起,对着月光吟了几句,又把江澄安置好以后就要往外走。江澄看着人白皙脸皮上浮上一抹薄红,心道不妙——这是酒劲上来了。

蓝曦臣的酒量是不怎么样,酒品却是不差。别人醉酒发疯叫骂,他就在院里吟诗赋颂,或是激昂或是凛然,抑扬顿挫,配着温润嗓音着实好听。

只是这再好听的吟颂,也不是半夜应该做的事儿。

江澄这一夜睡得是迷迷糊糊,外面隐约的吟颂声像是催眠,让他没一阵就去睡了。也不知道外面声音响了多久,只是江澄这一夜梦做得是天马行空,一阵脚踩宝剑破空翱翔,旁边声音激昂吟些什么乘风破浪会有时,一阵月下举杯,旁边声音又沉静说些什么举杯邀明月,最后又是自己立在阵前,激昂到“人生自古谁无死”,迎面劈来一道刀光,他全身蓄力,肌肉紧绷,一个哆嗦就醒了个分明——小腿正一阵阵抽抽着疼。

江澄慢慢撑起身体,低头一看自己鼓出一块的肚腹,这才是真醒了。江澄皱着眉,想着这几天总是莫名的腿抽筋,回去该看看医书这是个什么症状,手里心不在焉的捏着小腿。

江澄用劲儿不小,等把腿筋绞在一起的疼用皮肉的疼咋过去以后,他是半点也睡不着了。

蓝曦臣也不像是半夜回来休息过的样子,江澄捧着小腹翻了两次身,脑子里过了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终是忍不住起身,披上衣服出了门。

外头天色蒙蒙亮,已经过了冬日最刺骨的时节,掺了点潮气的凉意让人精神一醒,并非那么难以接受。

饶是江澄被凉气一激,也差点觉得檐下看到的是他的幻觉,等仔细看了看,才确定这倒立在墙边的可不就是一夜没归的蓝曦臣。抹额被咬在嘴里,没了笔墨纸砚就用空出一只手在地上轻轻划着。江澄看了两眼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写什么,估摸着是什么家规家法之类的,心里嗤笑这蓝家倒是净出些怪胎。

蓝曦臣已经早就听到响动知道江澄出了门,但他一遍家规还差一些没默完,又口不能言,便抬头对着江澄露出个略带歉意的笑。

江澄想想自己要冲这人撒火也没甚意思,那点被梦魇惊醒的戾气给憋了回去,一时间相顾无言。

江澄拢了拢衣服,干巴巴张嘴到,“你完事以后就收拾一下,咱们尽早出发。”说罢转身回了屋里,也不等下人送过来热水用房里剩的凉水就把脸抹了。

不一会儿蓝曦臣就进了屋,看江澄面色如常,正忙碌着清点行囊,对昨夜之事闭口不谈。二人都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蓝曦臣便也按下心思,心想日后好好向江澄赔礼一番。

却不知道背后江澄正瞪着一双杏眼,看他毫无自觉地用了刚才自己用过的布巾抹了脸,最后选择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却没再出声挖苦些什么。

 

江澄也好好休息了一天,灵力也算充沛,比原定的时间还早一些到了莲花坞。二人便就此别过,虽知晓魏无羡现在人就在云深,江澄却也还要再收拢些材料赶往姑苏。

分别时候蓝曦臣想了想还是询问到,“此事可还需对魏公子隐瞒?”

江澄被这一问,正欲脱口而出,“你先别…”

却戛然而止,抿着唇自己先嗤笑出声,“算了,此事让他知晓又如何,本就是要清算的一笔烂账,我还遮遮掩掩做甚。”

言下之意竟然是对魏无羡的态度全然不在意了。

蓝曦臣面不改色,只是心里叹了口气,捏了捏江澄掌心,“我知晓了,你这几日,还是好好注意身体。”

江澄面上和蓝曦臣脸上的温雅半点贴不上关系,但终究也没把蓝曦臣的手甩出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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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哈哈哈哈各位姐妹们好久不见呀,这章攒了好久终于发出来了,不发文的日子里其实也在慢慢地码字,这篇文和预计要写的一个短篇都在进行中,感谢姐妹们不爆打我的救命之恩。

 七夕快乐,没钱我就捧个人场,这篇评论下的同好们抽三个送古风书签,楼层数随机挑三个数字,没黑过江澄就的就好啦~24小时后开奖,我会私聊地址的

七夕,同喜;曦澄,牛逼;

澄圈有你们才是了不起,skr,skr

最后,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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